Arminian vs. Calvinism
建道神學院
比較加爾文主義和阿米念主義
呈交
廖炳堂 博士
作為：系統神學（二） TH312
部份功課要求
姓名：黃勤豐
學號：B051101
信箱：WONG-045
日期：二零零八年三月十四日
比較加爾文主義和阿米念主義
目 錄
一. 引言..................................................................................................... 頁2
二. 經文比較.............................................................................................. 頁2
A. 人的墮落......................................................................................... 頁2
1. 加爾文主義................................................................................ 頁2
2. 阿米念主義................................................................................ 頁2
3. 經文檢視.................................................................................... 頁3
4. 小結........................................................................................... 頁3
B. 揀選觀............................................................................................. 頁3
1. 加爾文主義................................................................................ 頁3
2. 阿米念主義................................................................................ 頁4
3. 經文檢視.................................................................................... 頁4
4. 小結........................................................................................... 頁7
C. 救贖觀............................................................................................. 頁8
1. 加爾文主義................................................................................ 頁8
2. 阿米念主義................................................................................ 頁8
3. 經文檢視.................................................................................... 頁8
4. 小結........................................................................................ 頁10
D. 恩典觀.......................................................................................... 頁11
1. 加爾文主義.............................................................................. 頁11
2. 阿米念主義.............................................................................. 頁11
3. 經文檢視................................................................................. 頁11
4. 小結....................................................................................... 頁13
E. 聖徒保守...................................................................................... 頁13
1. 加爾文主義............................................................................. 頁13
2. 阿米念主義............................................................................. 頁14
3. 經文檢視................................................................................. 頁14
4. 小結........................................................................................ 頁16
三. 總結................................................................................................... 頁16
Biblography......................................................................................... 頁17
中文參考書目.......................................................................................... 頁19
一. 引言
加爾文主義與阿米念主義是救恩論上兩個主要的系統。自十六世紀末期開始直到現在，雙方都持續進行著激烈的爭論。[1]筆者嘗試以釋經的角度，對他們所持的立場和徵引的經文作出比較。[2]
二. 雙方觀點比較
A. 人的墮落
1. 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稱人的墮落為「全然敗壞」(Total Depravity)。它指到人任何層面都受到罪的污染，以致人在面對得救的事上，沒有選擇善惡的自由。墮落的人仍然能夠憑自己的力量作一些道德上的善事，但是這不代表他有資格得救，[3]需要神採取主動才能得救（羅三10-12；弗二1）。[4]
2. 阿米念主義
阿米念主義則認為人對屬靈和道德上是完全無能的，在犯罪的狀態下，不論在思想、意志、行動上都不能達到真正的美善。不論在思想、情感、意志、能力各方面都必須被神在基督裏，透過聖靈更新，才可以去明白、評估、考慮、冀盼和表達真正的美善，而這些更新須要在神聖的恩典持續幫助之下才能維持的（約十五5）。[5]
3. 經文檢視
a. 對加爾文主義
弗二1指出信徒信主前的狀況，相對於耶穌的救贖帶來生命，那麼得救前的犯罪狀況等同死亡。[6]羅三10-12則指出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神稱義的恩典之外與神建立「義」的關係。[7]
b. 對阿米念主義
在約十五5中，耶穌比喻自己為一棵真葡萄樹（十五1），[8]並且指出枝子結果子離不開依賴葡萄樹、以信心引導人生、投入其他信徒的生命以及作耶穌的見證人。[9]
4. 小結
從雙方的經文中，筆者發現兩方都認為只有神（或耶穌基督）才能改變人的罪性。加爾文主義強調神在得救的主動性，而阿米念主義則強調人對倚靠神的需要。故此從這一點上，雙方都同樣可取的。
B. 揀選觀
1. 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對揀選觀念稱作「無條件揀選」(Unconditional Election)，這是根據「全然敗壞」一點上作出推論，提倡者認為人如果無法歸向神的話，神必須作出行動，他們認為神在亙古(Eternity Past)的時候，已經個別地揀選了一些人得救（弗一4）。「無條件」有兩個含意，一方面指人被揀選並不根據人的功德；另一方面，神並非根據祂的預知那些人會接受或拒絕救恩而作出揀選，這純粹出於祂的旨意（徒十三48；羅九11-18；弗一5、12）。
2. 亞米念主義
亞米念主義同樣都相信神的預定，然而在與「預知」的關係上與加爾文主義不同，提倡者認為神救恩的揀選是建基於神的預知，知道某些人能夠選擇福音，而「人選擇福音」便成為了神揀選人的條件。[10]神就會揀選祂所知道那些會按照自由意志相信基督並且持守信仰的人（羅八29-30；彼前一2）。[11]
3. 經文檢視
a. 對加爾文主義
在以弗所書的處理中，保羅在一章4節所提到神揀選的對象是「我們」(ἡμᾶς) ，[12]這表示神的揀選是群體性的。[13]此外在經文中保羅並且這段經文所指的揀選是指我們接受弗一3中提到的「屬靈福份」，作者不斷在3節、4節、5節、6節、7節、8節、9節、11節、12節及14節中將它作出延伸，最後指出我們接受福份使神的榮耀得著頌讚。似乎作者在這裏所表達有關揀選的焦點是神怎樣揀選教會去達成神的計劃，並非個人性的救恩。[14],[15]
學者對羅馬書第九章的經文是否指到個人得救其實仍然存著爭論。對這論點提出支持的學者首先認為，「出生」、「行為」（10-11節）等字眼很難用在國家身上。[16]其次，本段有幾個主要的用詞，作者都用來解釋救恩，例如「揀選」（十一5、7）、「呼召」（羅八28）、「（不是）由於行為」（四2-8，十一6）等，亦很難用在國家或群體身上。[17]第三，保羅若要證明他在第6節對救恩的主張—不是所有「血緣的」以色列人都是「屬靈的」以色列，以及同時要證明神的信實的話，他必需證明神在舊約亦同樣作出這樣的區別—神「揀選」以色列而不是以東。如果13節的揀選抽離了救恩的層面去理解的話，會令保羅的論證失去作用。[18]
然而有另一批學者對加爾文主義者的論點作出回應：首先，保羅所論的不是指雅各和以掃二人本身，而是以他們為首的二族。為要說明神的揀選是在二族的存在先，且與人的行為無關，保羅自然地提到二族的祖先之受孕、出生，以及他們的「行為」。[19]其次，「揀選」、「呼召」、「（不是）由於行為」等用詞在保羅作用之處雖然與救恩有關，但在本段不同的文理中是否有同樣意義正是問題所在。在11節中所出現的這幾個字，目的是要突顯神的揀選的主權。[20]雖然在這段經文中沒有指明「呼召」、「揀選」的內容，但是從創世記的脈絡來看，神揀選以撒、雅各所承受的是亞伯拉罕的祝福（創廿五1-18），[21]並不是指到救恩。第三，第6節的命題可以有另一種看法，在第7節開始，保羅提到與亞伯拉罕血緣上有關係並不代表同樣能承受祝福，[22]表示第6節的經文未必指到救恩的揀選。
除此之外，加爾文主義者的論點對這段經文會做成以下困難：第一，若不信福音的猶太人之所以不信，是由於他們沒有被神揀選去得救，保羅為什麼因他們的不信而悲慟不已（九2-3）？第二，在之後的經文中，非信主的外邦人會有機會因他們的不信而被砍去（十一22）。而不信的猶太人有機會再次被接上（十一23）。[23]
至於使徒行轉十三48，經文的確指出人的信主是出自神的指定，但經文沒有進一步指出揀選的具體細節，這可解作神預定了一些人相信祂，但亦可指他們信神是由於神在救贖計劃中，將他們包括在內。[24]然而要留意的是，外邦人之所以能夠得到救恩，是因為猶太人不信的緣故（46、47節）。另一方面，在44節指出他們是一群尋找神的外邦人，[25]表示出他們對救恩的主動性。而48節亦顯示出他們是以信心來回應神的揀選。[26]與羅馬書的經文一樣，它們所帶出的對揀選的觀念亦與阿米念主義相似。
b. 對亞米念主義
羅八29-30和彼前一2中，有學者者認為「預知」一詞未必指神在知識上知道某些人在福音上的回應，他們查考「預知」(προγινώσκω) 在希臘文是由一個前置詞προ與一個動詞γινώσκω組成，而γινώσκω在舊約七十士譯本中是由希伯來文 יָדַע 翻譯而來，這字在創十八19、耶一5、摩三2等地方出現，有 「事先進入關係」 或 「事先揀選、決定」 的意思，[27]所強調的是神在關係建立關係的主動性。[28]所以他們認為「預知」其實與「預定」同義。
亞米念主義者則持不同的意見，認為羅八29-30的五個動詞都表達信徒得榮耀的不同階段，認為 「預知」 與 「預定」 看為同義為不恰當的做法。[29]筆者翻查《次經》，發現動詞προγινώσκω一詞在那裏總共出現三次，[30]而名詞πρόγνωσις則出現兩次。[31]它們大多都指到一些將來所發生的事件，[32]或是人將會做什麼時情。不是指到關係上的認知。在新約中有些經文都用在事情的預知上，例如徒二23；廿六5；彼後三17等。如此看來，神預先知道而對人作出揀選並非不可行的解釋。
除此之外，上文羅馬書十一章亦提到雖然神「預先認識」以色列人，但他們仍然有拒絕神的機會（2、20節）。
4. 小結
從以上經文的審視過程中，筆者發現神的揀選並非只有一種，而某些揀選是上帝純粹出於的旨意，例如亞伯拉罕祝福的承繼，亦有些是須要人作出回應的，救恩就是其中一種。此外，綜合以上的討論，筆者認為個人揀選群體揀選的一部份，因為神呼召亞伯拉罕（個人），目的是要萬族都要因他得福（群體）。至於預知與預定的性質，雖然同樣強調神的主動性，然而在其他經文中顯示出，神主動邀請不等於人不能夠拒絕（太廿二3；路十四18）。此外，就算神對人有「事先決定」的預知，究竟神只是「決定」信徒信主的一刻還是直到死時都堅守信仰，其實還有很多討論空間。故此筆者認為阿米念主義的「有條件揀選」較為可取。
C. 救贖觀
1. 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的救贖觀稱為「有限度救贖」(Limited Atonement)。意思是指耶穌基督的救贖只是為一切預定要得救的人，這與「無條件揀選」相關。如果神從亙古已經選定一些人得救，從邏輯上推論，神也會為這些選召的人預備救贖（約十11、14-18；十七9、20；弗五25）。[33]
2. 阿米念主義
相對於加爾文主義，阿米念的救贖觀為「無限度救贖」(Unlimited Atonement)。意思是指耶穌基督曾為世界上所有人及每一個人受死，又藉著祂在十字架上的死，使他們得著救贖和赦罪。然而贖罪的功效只發生在相信祂的人身上，非信徒沒法享受這種功效—罪的赦免（提前二6；約壹二2；三16）。[34]
3. 經文檢視
a. 對加爾文主義
耶穌在約十11、14-18提到耶穌為羊捨命，然而經文沒有指出耶穌只是為他的羊捨命。[35]根據經文的上下文來看，耶穌說這段經文是十1-5比喻的解釋，目的要攻擊法利賽人就是不認識羊的陌生人，[36]令神的子民失散。跟著耶穌在十7-18將自己比喻為在結卅四11-31所提到的一位牧人，他由神親自擔任，[37]將失散的子民尋回。此外，他亦運用了賽五十六8的意象，表示這個重新集合的子民中有外邦人加入，這個信息才是耶穌的真正用意。[38]此外如果該段經文的意象的話，外邦人的加入要令主的殿成為「萬民禱告的殿」（賽五十六7），其中包括從前被拒諸殿外的太監和外邦人（賽五十六3-6），將救贖的「限度」逐漸放寬。所以用這段經文用作支持「有限度救贖」則與經文的原意大相徑庭。其實在約翰福音裏，有其他經文更明確指出耶穌為世上所有的人捨命，最明顯的例子，就莫過於在約三16指出「神愛世人，[39]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致滅亡，反得永生」。
耶穌在約十七9、20當中耶穌「世界」祈禱，集中為門徒與因聽門徒的話而信主的人祈禱，求父保護他們脫離那惡者（約十七15）、因真理成聖（約十七19）、以及成為合一的見証（約十七23），這些祈禱集中在信徒的成聖和使命的層面，不是在為那些人得救為目的。在這段經文中的世界不是三16所講的「世人」，而是對抗創造者的「反秩序勢力」，[40]它只能帶來絕望；而只有那些現在組織世界，但將來不再是世界的一份子，還將要加入耶穌所說「本是你的」那群人才能帶來希望。[41]
弗五25提到基督為教會捨己，目的是用例子[42]或原因[43]說明丈夫愛妻子的教導，不是用作解釋救恩的範圍。聖經通常以私人化的語言來表達基督為誰犧牲，如果要表達基督的死的信息給特定的群體時，作者在文法上通常以第一身眾數來表達。[44]
b. 對亞米念主義
提前二6提到基督捨己作萬人的贖價。當中有兩個字要留意的，第一，「贖價」(ἀντίλυτρον) 在希臘文是片語「λύτρον ἀντὶ πάντων」（為所有人代價）的縮寫。[45]第二，「為著所有人」(ὑπὲρ πάντων) 所表達的意思相等於可十45的「為著多人」(ἀντὶ πολλῶν) —對應賽五十三12所說「擔當多人的罪，又為罪犯代求」。這節經文在希臘文更能帶出在耶穌傳統中的閃族用語中所表達出宇宙性或相容性的觀念。無論是誰作出更改，「全部」一詞都表達出神希望所有人都得救，因此亦為所有人代求。[46]
約壹二2提到耶穌為「世界」的罪作挽回祭。它所所指的「世界」的意思是指到不信神的勢力影響下的世界—那裏住著不信的人，並且信徒亦受那惡者的勢力影響之下。[47]然而這不表示將世界的罪無條件地一筆勾銷，在約壹五10-12亦提到不信的人沒有生命。[48]
約三16是《抗辯文》中亞米念主義者所引用的經文。當中的「世界」，與約壹二2一樣，是指到反抗神的世界。[49]神的愛並不局限在某民族或宗教精英，而是遍及所有人。[50]
4. 小結
筆者審視雙方所用的經文，發覺加爾文主義者所用的經文原意大部份與他們所支持的立場大相逕庭，原因是他們沒有將這些經文在文本的內容裏理解，反而將「有限度救贖」的神學觀強加在它們身上。相反，亞米念所用的經文較能緊貼它們的原意，所以「無限度救贖」比「有限度救贖」更能接近聖經的意思。
D. 恩典觀
1. 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認為得救的恩典為「不可抗拒的恩典」(Irresistible Grace)。提倡者認為既然神的工作總是能夠達成神所指示的方向的話，那麼神的恩典不是人能夠抗拒，而得救的人亦不會離開神的。他們以創造和救贖放在一起討論，指出神的創造既是不能抗拒的話，那麼神在基督裏的「新創造」（救恩）應該同樣是充滿能力的（約六37、44；羅八23-30；約十16）。[51]
2. 亞米念主義
亞米念主義認為得救的恩典為「先存恩典」(Prevenient Grace)。「先存」一詞指人未接受救恩的時候。[52]提倡者指出人雖然有原罪和敗壞，但原罪的影響已藉著神的恩典，在每個人身上除去，令人可以憑自己的自由意志去接受或拒絕福音（徒七51，帖前五19）。[53]所以，當人拒絕接受福音時，即使不會因亞當所犯的罪而受審判，他們亦要因自身所犯的罪負責。[54]
3. 經文檢視
a. 對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者認為約翰福音第六章的經文指出那些回應耶穌呼召的人都在會父神的命令之下。[55]然而在上文中，耶穌提到父把天上來的真糧賜給世界（六32-33），接著在36節中指猶太人即使看見耶穌仍然不信，這表示人有拒絕救恩的能力。隨後在六37作者用了修辭學上的「曲言法」(litotes)來表達，意思指父所賜給耶穌的人，是祂給子的恩賜，必然會到祂這裏來；而凡是確實到祂這裏來的，耶穌就負責把他留在裏面。[56]雖然在六39節中的確指到聖父對信徒的保守，但這並不削弱對人有責任「來到我這裏來」（六65）。[57]
至於約十16的經文，筆者在上文二.C.3.a已經討論過，這段經文的重點是救恩的擴展，不是討論人能否拒絕福音。另一方面，如果從救恩從猶太人出來（四22）的一點上出發思想的話，會發現在耶路撒冷的「羊圈」（十1-5）內亦有一些不信的猶太人。[58]
羅馬書第八章的經文中，這段經文是連連相扣的表達信徒得榮耀的過程，加爾文主義者認為這個過程是「有效呼召」(Effective Calling)的憑證。[59]然而他們卻忽視了八30所提到的「榮耀」與八17相關，指出與基督一同得榮耀之前要與祂一同受苦。此外，十一22亦指出所有被預知的人都不一定同樣得榮耀[60]，所以人回應的責任仍不可忽視。[61]
b. 對亞米念主義
使徒行傳第七章是司提反控訴猶太人叛逆神的講論，雖然他們是神的選民，然而他們時常抗拒聖靈，像他們的祖宗逼害先知一樣殺害耶穌，並且不遵守律法（七51-53）。
雖然帖前的經文呼籲信徒不要消滅聖靈，但所指的並不是救恩的接受或拒絕，如果看下文的時候，會發現作者所指的可能是從聖靈而來的先知講論。在教會成立初期，聖靈的臨在通常離不開先知在神的選民中出現，[62]有學者認為當時帖撒羅尼迦教會的信徒對先知採取懷疑的態度，[63]故作者在此作出提醒。
4. 小結
筆者審視雙方的經文，發現加爾文主義者對所用的經文出現選擇性理解，他們只看到支持自己論點的部份，看不到它們同時都有支持對方的地方。
阿米念主義方面，雖然他們在《抗辯文》中只引使徒行傳第七章的經文，然而以色列背叛神的主題卻在新舊約聖經中經常提及。此外，帖前五19雖然不是講救恩的拒絕，但是它給我們看到就算信徒有抗拒聖靈的可能性，又何況是非信徒呢？然而他們卻不能以聖經的經文支持有關原罪的立場。縱使如此，他們能正確地指出人的得救是出自神的恩典並且需要以信心作出回應（弗二8）。故此如果撇開原罪的問題，單從恩典的「可抗拒性」而言，阿米念主義是比較可取的。
E. 聖徒保守
1. 加爾文主義
加爾文主義對聖徒保守持肯定的態度(Perseverance)。認為神所揀選及透過聖靈引領歸向祂的人，都會持守信仰。[64]由於信徒已被預定接受永恆的榮耀，即使他們受罪的試探或甚至犯罪，他們卻不會因此失去救恩或與基督分離；[65]只要他曾經嚐過重生而有的內在改變，他遲早會歸回羊群而得救，等到他醒悟過來，就要認罪求赦免，絕對不會懷疑自己得救與否（約十27-29；羅八23-30）。[66]
2. 亞米念主義
相反，阿米念主義對聖徒的保守是有條件性的(Conditional Perseverance)。由於信徒得救後的自由意志仍然持續的，故他們須要自由意志來持守信仰，[67]過得勝的生活，[68]如果他們在過程中放棄堅持信仰的話，救恩便會失落（西一23；提後二12-13；來二1-3；六4-6；十26-29；37-39；十二15-17；彼後二20-22）。[69]
3. 經文檢視
a. 對加爾文主義
約十27-29的經文主要指到父神對祂子民的保守。首先在26節指出猶太人不信耶穌是因為他們不是屬於耶穌的人。然而他們之所以不屬耶穌是因為他們不聽耶穌的聲音，以致耶穌不認識他們，他們亦不跟隨耶穌，[70]再加上耶穌曾叫猶太人相信他所作的事，[71]可證明耶穌或作者沒有減低反對者的道德責任。然後29、30節指信徒在耶穌裏面有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耶穌手上奪去，是耶穌將自已與盜賊、雇工與狼作比較，他們不能、亦不會保護羊群，亦不能將永生賜給羊群；[72]然而耶穌卻肯為羊捨命，並且得著更豐盛的生命（十10、11），亦因為父的權能，任何勢力都不能將他們奪去。
羅馬書的經文則在上文二.D.3.a已經討論過，茲不贅。
b. 對亞米念主義
在希伯來書中的警告經文中，最嚴厲的可算是六4-6。背道的事是真實的，[73]並且在經文中顯示出背道的人是已經得救的信徒。首先，「已經蒙了光照」(φωτισθέντας)是指他們已經接觸過福音，或接受過基督教教義的教導。[74]第二，「嘗過」(γευσαμένους) 指「吃」、「參與」、或「經歷」過某些事，[75]這個字同樣都指基督為人「嘗過」死味 （二9）；[76]「天恩」(δωρεᾶς)根據保羅的用法，較普遍用來指神所賜救恩的福氣，[77]這種用法想據上下文，亦適合用於希伯來書中。[78]第三，「有份」μετόχους指「分享」、「夥伴」，[79]指叛道的信徒曾經是聖靈的分享者。[80]最後，「嘗過神善道的滋味、覺悟來世權能」指他們曾接受福音，並且擁有真實的屬靈經驗（例如聖靈充滿）。[81]然而他們如果離棄道理的話，就是拒絕給予悔改機會的來源—耶穌基督，所以「重新懊悔」是不可能的。[82]
除此之外，其他經文都指出背道的嚴重性。西一23指出信徒須要持守信仰，以免失去福音的盼望。「福音的盼望」指基督再來時將救贖完成工作上有份。[83]經文中提到盼望的「失去」是真實的。[84]提後二12指出如果信徒沒有忍耐和背棄信仰的話，主將來在寶座前不承認他們。[85]彼後二20指到一種「道德性背道」，就好像在太十二45提及一個人被趕出污鬼後，再被七隻鬼入住的情況一樣，比信主之前的情況更壞，可能指道德上更加敗壞或對主的不信更加強烈，帶來很嚴重的後果。[86]
4. 小結
在這一點上，大部份的經文都指出背道的可能性，就連加爾文主義者所用的經文，都有反映人有責任對神作出回應。故此，在這一點上，阿米念主義較為可取。
三. 總結
在這次比較中，阿米念主義佔著很大的優勢，原因在於他們的立場只是回應強硬加爾文主義者的某些論點（尤其是Theodore Beza），希望能在神的至高恩典與人類的自由意志間，建設一個平衡的教義，[87]結果就能維持了聖經信息的多樣性。然而他們在某些地方似乎作出了過度的發揮（例如先存恩典對原罪的處理），將聖經沒有明顯提及的要點都歸納在他們的主張中。另一方面，雖然加爾文主義者能夠突出神的主權，然而由於其思想重點主要是回應阿米念主義者所編的《抗辯文》，[88]所以結果連對方有聖經立場的根據都表示否定，或對聖經中不合加爾文主義系統的描述強行解釋。這令筆者反醒到做神學的過程中，要留意自己的系統能否回應聖經描述多樣性，這樣才能建構一套忠於聖經信息的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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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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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保羅著。姚錦榮譯。《慕迪神學手冊》。香港：證主，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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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炳堂。〈系統神學（二）講義〉。香港：建道神學院，2008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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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雖然這個課題已辯論了數百年的時間，然而雙方的支持者至今仍樂此不疲地著書立說。近期加爾文主義立場的著作有：Laurence M. Vance, The Other Side of Calvinism (Pensacola, FL: Vance, 1991); Thomas R. Schreiner & Bruce A. Ware, The Grace of God, the Bondage of the Will, 2 vols. (Grand Rapid: Baker, 1995); Thomas R. Schreiner & Bruce A. Ware, Still Sovereign (Grand Rapid: Baker, 2000); Robert A. Peterson and Michael D. Williams, Why I am not an Arminian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4) 等。至於阿米念主義則有：Clark H. Pinnock, ed., Grace Unlimited (Minneapolis, Minnestosa: Bethany, 1975); Clark H. Pinnock, ed., The Grace of God, the Will of Man (Grand Rapid: Zondervan, 1989); Jerry L. Walls and Joseph R. Dongell, Why I am not a Calvinist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4); Roger E. Olson, Arminian Theology: myths and realities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6)。除此之外，近年出版了新一類型的神學書籍，集合不同立場學者討論一個神學課題，其中與救恩有關的著作有：David Basinger & Randall Basinger, ed., Predestination & Free Will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1986); J. Matthew Pinson, ed., Four Views on Eternal Security (Grand Rapid: Zondervan, 1989); James Beilby and Paul R. Eddy, ed., The Nature of the Atonement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6); Chad Owen Brand, ed., Perspectives on Election (Nashville, Tennessee: Broad & Holman, 2006)。
[2] 由於出版的書籍眾多，筆者不能將他們所有徵引的經文逐一列出，故文中所列經文只能以筆者上課的筆記為基礎。參廖炳堂：〈系統神學（二）講義〉（香港：建道神學院，2008年冬），08. 恩典論 - 1。
[3] Boettner Loraine著，趙中輝譯：《基督教豫定論》（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譯社，2000），頁69。.
[4] 殷保羅著，姚錦榮譯：《慕迪神學手冊》（香港：證主，1991）頁465。
[5] Arminius, “A Declaration of the Sentiments of Arminius,” Works, 1:159-60.
[6] Andrew D. Lincoln, Ephesians,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42 (Dallas: Word, 1990), 277.
[7] Douglas Moo,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 Eerdmans, 1996), 203.
[8] D. A.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 Eerdmans, 1991), 514.
[9]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517.
[10] Jack W. Cottrell, “The Classical View of Election,” in Perspectives on Election, ed. Owen Chad Brand (Nashille. Broad & Holman, 2006), 84.
[11]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8。
[12] καθὼς ἐξελέξατο ἡμᾶς ἐν αὐτῷ πρὸ καταβολῆς κόσμου εἶναι ἡμᾶς ἁγίους καὶ ἀμώμους κατενώπιον αὐτοῦ ἐν ἀγάπῃ,
[13] Peter T. O’Brien, The Letter to the Ephesians,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9), 99.
[14] Ernest Best, Ephesians, The International Critical Commentary, (Edinburch: T&T Clark, 1998), 119.
[15] Peter T. O’Brien在他的釋經書中對個人揀選作出辯護(P. 99)，他認為7節、13-14節在關救恩的部份是個人性的（同時他不否定群體的性質）。然而在這些經文中卻沒有進一步表達救恩的性質，故筆者認為這論點不足為加爾文主義作出辯護。
[16] Moo,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585.
[17] 同上。
[18] 同上。
[19] 馮蔭坤：《羅馬書注釋》（卷叁）（台北：校園，2001）頁131。
[20] Leon Morris,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 Eerdmans, 1996), 355-6.
[21] Mark A. Seifrid, “Romans, ” in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Use of the Old Testament, ed. G. K. Beale and D. A. Carson (Grand Rapids: Baker, 2007), 639.
[22] C. E. B. Cranfield,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vol.2, The International Critical Commentary (Edinburgh: T. & T. Clark, 1979), 471, 481.
[23] 馮蔭坤：《羅馬書注釋》（卷叁），頁133。
[24] 馬歇爾著，蔣黃心湄譯：《使徒行傳》，丁道爾新約聖經注釋（台北：校園，1987），頁213。
[25] Howard Marshall, Kept by the Power of God : a study of perseverance and falling away (Minneapolis, Minnesota: Bethany, 1974), 93.
[26] Marshall, Kept by the Power of God, 94.
[27] Moo,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532.
[28] Karen H. Jobes, 1 Peter, Baker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s: Baker, 2005), 68.
[29] Grant R. Osborne, Romans, The IVP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Series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3), 221.
[30] 《所羅門智慧書》六13「有尋求他的志願，他必預先顯現（προγινώσκω）」；八8「她預知異蹟和奇事，並時期的結局」；十八6「我們的先祖預先這一夜的事」。
[31] 《猶滴傳》九6「你能預知你要做的一切」；十一19「上帝已事先（προγινώσκω）將這些事情啟示了我」。
[32] P. Jacobs, H. Krienke, “Foreknowledge, Providence, Predestination,” in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New Testament Theology, vol. 1, ed. Colin Brown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86), 693.
[33]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66。
[34]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6。
[35] Grant R. Osborne, “Exegetical Notes on Calvinist Texts,” in Grace Unlimited, ed. Clark H. Pinnock (Minneapolis, Minnesota: Bethany, 1975), 173.
[36] Raymond E. Brow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I-XII, The Anchor Bible (New York: Double Day, 1964), 392.
[37] Andreas J. Köstnberger, John, Baker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 Baker, 2004), 307.
[38] 同上。
[39] 原文為「世界」。
[40]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123.
[41]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561.
[42] Harold W. Hoehner, Ephesians: An Exegetical Commentary (Grand Rapid: Baker, 2002), 748.
[43] Best, Ephesians, 540.
[44] Terry L. Miethe, “The Universal Power of the Atonement,” in The Grace of God, the Will of Man, ed. Clark H. Pinnock (Grand Rapid: Zondervan, 1989), 73.
[45] A Greek-English Lexicon of the New Testament and Other Early Christian Literature, 3rd ed., s.v. ‘‘ἀντίλυτρον.’’以下簡稱BDAG。
[46] I. Howard Marshall, The Pastoral Epistles, The International Critical Commentary (Edinburch: T&T Clark, 1999), 432.
[47] Colin G. Kruse, The Letters of John,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 Eerdmans, 2000), 74.
[48] Kruse, The Letters of John, 75.
[49] Leon Morris,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rev. ed., 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 Eerdmans, 1995), 112.
[50] Morris,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203.
[51] P. E. Hughes, “Grace, ” in Evangelical Dictionary of Theology, 2d ed., ed. Walter A. Elwell (Grand Rapids: Baker 2001).
[52] 同上。
[53]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9。
[54]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8。
[55] Robert W. Yarbrough, “Divine Election in the Gospel of John,” in Still Sovereign, ed. Thomas R. Scheiner (Grand Rapids: Baker 2000), 50.
[56]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290.
[57]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291, 293; Köstnberger, John, 212.
[58]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388.
[59] Bruce A. Ware, “Effectual Calling and Grace,” in Still Sovereign, ed. Thomas R. Scheiner (Grand Rapids: Baker 2000), 225-6.
[60] Marshall, Kept by the Power of God, 103.
[61] 馮蔭坤：《羅馬書注釋》（卷貳）（台北：校園，1999）頁740； Moo,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535.
[62] 讀者可參路一67；徒二17；十九6；廿八25；弗二5；啟廿二6。
[63] Gene L. Green, The Letters to the Thessalonians,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2), 262.
[64]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63。
[65] R. E. O. White, “Perseverance,” in Evangelical Dictionary of Theology, 2d ed., ed. Walter A. Elwell (Grand Rapids:, Baker 2001).
[66] Loraine：《基督教豫定論》，頁197。
[67]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9。
[68] 殷保羅：《慕迪神學手冊》，頁477。
[69] White, “Perseverance.”
[70]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393.
[71] George R. Beasley-Murray, John, 2d ed., World Biblical Commentary 36 (Nashville: Thomas Nelson, 1999), 174.
[72]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393; Köstnberger, John, 312.
[73] Philip Edgcumbe Hughes, A Commentary on the Epistle on the Hebrews (Grand Rapid: Eerdmans, 1977), 206; William L. Lane, Hebrews 1-8,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47a (Dallas: Word Books, 1991), 141; P. Ellingworth, The Epistle to the Hebrews: a commentary on the Greek text, New International Greek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3), 325; F. F. Bruce, The Epistle to the Hebrews, rev. ed., 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 Eerdmans, 1990), 148.
[74] Lane, Hebrews 1-8, 141.
[75] BDAG, s.v. ‘‘γεύομαι.’’
[76] τὸν δὲ βραχύ τι παρʼ ἀγγέλους ἠλαττωμένον βλέπομεν Ἰησοῦν διὰ τὸ πάθημα τοῦ θανάτου δόξῃ καὶ τιμῇ ἐστεφανωμένον, ὅπως χάριτι θεοῦ ὑπὲρ παντὸς γεύσηται θανάτου.
[77] George H. Guthrie, Hebrews, The NIV Application Commentary (Grand Rapid: Zondervan, 1998), 218
[78] Hughes, A Commentary on the Epistle on the Hebrews, 290.
[79] BDAG, s.v. ‘‘μέτοχος.’’
[80] Guthrie, Hebrews, 219.
[81] Bruce, The Epistle to the Hebrews, 148.
[82] Lane, Hebrews 1-8, 142.
[83] Marshall, Kept by the Power of God, 99.
[84] F. F. Bruce, The Epistles to the Colossians, to Philemon, and the Ephesians, 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 Eerdmans, 1984), 79.
[85] William D. Mounce, Pastoral Epistles,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46 (Nashville: Thomas Nelson, 2000), 517.
[86] Peter H. Davids, The Letters of 2 Peter and Jude, The Pillar New Testament Commentary (Nottingham: Apollos, 2006) 250.
[87] Roger E. Olson, The Story of Christian Theology : twenty centuries of tradition and reform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2004), 462.
[88] Olson, The Story of Christian Theology, 464.
